彧🕊️

目前拒绝历史同人圈,只专注正规史料

晏范


小七两髻珠缨上的银铃叮铛作响,裹挟着朝气与活力,奔向执卷悟道的迟暮老者。


老者并未燃烛火仅就着夕阳和着蝉鸣看《论语》被搅扰了思绪也只笑语道:“小七,莫要喧哗。”语气里连一星半点儿的责备也无,视线落在珠缨上目光愈发柔情,隐有追忆故人的哀伤,奇异的是归属感竟也有了。


晏殊捋顺小七额前乱发,将系在爱子髻上的双缨细细打量过,确认无损方才问:“是有了佳句亦或写了新诗?”


“错了,错了,爹爹,是范先生的信扎,还有副画轴儿!”


“希文兄!”


听着爹爹难得快意的语调,小七由衷一笑,暗暗忖度如何在回信时掺杂进自己央范伯伯频频来信的诉求。


撂下圣贤书接过小七捧在手中的信与画轻放在案上,燃烛、拨亮灯芯、置纱罩、净手拭水,一气呵成后晏殊展开轴子。


画卷上洲岸身姿婀娜,百花俯仰妩媚,相互映衬着尽显芳色,在花尽处、岸尽头,似有直入“桃花源”中的小径,循着老翁所指,窥得莺歌柳梢头,蝶舞花间醉,景致更胜花洲。


晏殊直觉寄这画并不符合希文一贯的作风,粗看愉悦乐观与自然共美,窥意境总有些颓然,似是厌倦官场反感朝廷,向往陶潜采菊东篱的率性洒脱。


记起数日前席间唱哭府僚的“罗绮满城春欲暮。百花洲上寻芳去。浦映花花映浦。无尽处。恍然身入桃源路。 莫怪山翁聊逸豫。功名得丧归时数。莺解新声蝶解舞。天赋与。争教我悲无欢绪。”


悲无欢绪,无欢绪,那日是晏殊少有的半道弃客离席,可唱词依旧一字不差的过耳入心,料想是寄错了,希文所寄报喜报忧从不言悲,欲揭信封验证,手却颤颤巍巍着,信便不慎坠在地上,晏殊扶案躬身拾到信又缓缓直起腰,轻轻拂去灰尘,抚平褶皱的地方,微蹙眉不知信封哪来这许多洇开的水痕,明明余晖尤暖未有雨至。


六子被同府僚属告知送错了一物,赶忙回晏府调换,小郎君指了路兀自练琴去了,闻声颇有柳词的韵调。


六子到时见晏公垂泪,伏案泣咳,疾步上前惊慌道:“晏相公,您怎么了?可须请郎中来?”


“熏香呛人,劳驾熄去,咳咳咳咳,所见不许外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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